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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尔古纳河畔华俄后裔的前世今生

来源:网络整理 作者:新闻资讯网 人气: 发布时间:2018-12-04
摘要:额尔古纳河畔华俄后裔的前世今生 data.dkeys

1689年,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,明确规定中俄两国以额尔古纳河为界。

清朝末年,位于呼伦贝尔大草原边缘的额尔古纳河两岸,采金业悄然兴起。横贯东北北部的中东铁路开工。随着招募的大量内地民工,河北、山东的“逃荒”者也络绎不绝。生活在这里的还有采金、放牧的俄国人和十月革命后逃亡的白俄贵族。远在他乡的青年人与俄罗斯姑娘日久生情、相爱结合,繁衍出一个个华俄后裔的特殊家庭。中西合璧的生活传统至今不曾改变,并依然传承……

华俄后裔的前世今生

从额尔古纳市出来,我们放弃了平坦的201省级公路,选择额尔古纳界河边上的边境公路,一直向北赶往室韦。开车的李师傅说:“这样在路上能看见很多的风景。”我想:室韦大概就在那美景里。

额尔古纳河畔华俄后裔的前世今生

沙石铺就的路面,虽然不宽还算平坦。左侧,额尔古纳河像一条蜿蜒的蓝绸带,引领我们在绿色无垠的草原上、森林里穿行,右侧,草原上盛开着的鲜花、野果子,扯住我们前行的脚步……趁我下车拍照的空儿,李师傅采来大束的鲜花放进车里,倾刻间,一种花草的馨香弥漫在车厢里,给人产生“我愿大家和我一起陶醉在里面”的感觉。李师傅还指着花束上的红色野果子说:“室韦的俄罗斯人用这个做果酱,抹在面包上,好吃极了。”

一路欣赏着界河的美丽风光,赶到室韦已经是黄昏时分。河边的草原上,游散着牧归的牛羊,隔河相望,对岸俄罗斯境内的乡村小镇,也已炊烟袅袅。金色的夕阳里,那村庄、草原,界河,还有那牧归的牛羊和牧马人,就像我似曾梦见过的世外桃源,宁静而美丽。

史料上记载:700多年前,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从室韦起兵,踏上金戈铁马的战场。此后,他将这块草肥水美之地赐给胞弟哈查尔做“夏营地”。清朝末年,相邻的俄国女子纷纷与当地的淘金汉相识为友,相爱为婚。也就营造了室韦今天与众不同的民族风情。

在室韦旅行的每一天,还有每天的傍晚,我最喜欢做的事情,就是拎着照相机,在小镇满是“木刻楞”的街道上转悠,寻找着我的灵感和故事。

史学贵的爱人叫于桂兰,我喜欢叫她的俄文名字——冬妮娅。一双蓝色的眼睛,整天笑眯眯的,每天的晚餐我都能吃到她烤的俄罗斯“列巴(面包)”,还有酸甜味的红果酱。在茶余饭后的聊天中得知:冬妮娅烤面包的手艺,是打小时跟母亲学的。在冬妮娅的生身血统里,祖父是山东流浪来的淘金人,祖母是俄罗斯人。她的外祖父也是山东流浪来的淘金人,外祖母也是俄罗斯人,自己是第二代华俄后裔。在室韦近200多户的居民当中,像冬妮娅这样的混血家庭结构、华俄后裔,大约有100多户……

伊万的家住在室韦上游一个叫恩和的乡村。一排排整齐的俄罗斯式“木刻楞”张显着浓郁的民俗风情。这里百分之七十的村民是华俄后裔,但像伊万这样的第一代华俄后裔已经找不到几位了。伊万家的院子宽敞,洁净。午后的暖阳,照在“木刻楞”镶嵌着彩色花边的窗户上,犹如逝去的时光,留给人们无限的记忆。今年87岁的伊万与我聊起自己父母的婚姻,讲述出段动人的爱情故事。

民国初年,伊万的父亲曲洪生与几位同乡一起,离开贫困的故乡河北,闯关东流浪到今天的满洲里。不久,他们转道俄罗斯境内的后贝加尔湖一个金矿务工。在这里,憨厚、勤劳的曲洪生遇见了美丽的俄罗斯姑娘阿西妮娜。两人相处日久生情,可当21岁的曲洪生向阿西妮娜表白自己的爱情时,这位美丽、活泼的俄罗斯姑娘开玩笑地说:“你要是能去满洲里买条‘布拉吉’(俄式女裙)送给我,我就和你好。”曲洪生二话没说,当晚就找匹快马去了满洲里。路上来回奔波了两天两夜。曲洪生带着一件碎花的“布拉吉”回到了金矿住地。阿西妮娜被中国小伙子的爱情感动了,没多久,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勤劳,淳朴的曲洪生……

1922年伊万出生在俄罗斯赤塔,中文名字叫曲长山。伊万6岁那年,曲洪生带着俄罗斯妻子和孩子,回到中国落户在恩和。日本人占领东北时期,年轻的伊万学会了开车和打铁。上世纪50年代初,当时的苏联号召侨民回国。许多俄罗斯侨民开始回国或去了比较富裕、民主的国家。伊万也曾动心想去母亲的祖国,可是父亲坚决不同意。他说:“苏联再好,是人家的地方。这里才你的家。踏踏实实在家生活不好吗?你们不要回去!”父亲的一句话,影响了伊万的一生。接着娶妻、生子,同是华俄后裔的妻子,给伊万生养了6个华俄血统的儿子。现在伊万住在儿子曲德新家,享受着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。我在翻阅伊万的个人相册时,意外地看见一些老人去世出殡的记录性照片。伊万告诉我说:“我家在那边还有亲属,这边的老人走了,就拍些照片寄回去。像我妈妈一样,她到死也没回去过。”

曲洪生和阿西妮娜的墓地,坐落在村头公路边的一个山坡上。那里是恩和华俄后裔逝者的陵园。笔直的白桦树、芳草连连的山地,坟墓四周的木板栅栏上挂满彩色的塑料花束,给人肃穆、安静、神秘的感觉。在鲜花环绕的十字架上,能看见逝者的身份证或照片。站在墓地的山坡上,不远处华俄后裔的村庄一览无余。我想:即使在天堂,华俄后裔逝者的眼睛依旧从这里远眺,守望着额尔古纳河畔混血的家园。

相互包容的宗教信仰

在美丽的额尔古纳河畔,历史上并不是只有恩和、室韦和临江三个俄罗斯族村落。从民国初年到上世纪50年代中期,距离恩和不到35千米的上护林、下护林、三河等地,也是俄罗斯族和华俄后裔聚集的地方。他们当中有受前苏联10月革命冲击的白俄贵族,还有像曲洪生那样的华俄结构家庭。在这些成分不同的移民生活里,逃亡的白俄贵族和华俄家庭的另一半,普遍信奉俄罗斯东正教,同时将异国的宗教文化带进了中国东北偏远的乡村。1921年第一座东正教教堂在下护林建成,此后的20年间该地区相继建成大小东正教堂18座。谁想,1956年初教堂的牧师和传教士,纷纷随大量苏联侨民回国,闲置的教堂也先后被关闭了。在我几次去恩和、室韦路过那儿时,只能看见仅存的俄式“木刻楞”房子,昔日的东正教堂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
在我走访过的华俄后裔家里,我看见每个家庭的墙角处都摆放着一个神龛,当地人叫它“博日卡”。上面放着耶稣和圣母玛丽亚的画像,周围缠绕着鲜花和树叶。我的房东冬妮娅每天吃饭的时候,总要站在“博日卡”那儿,用手在胸前划着十字祈祷一番才能回到饭桌上来。她告诉我:在华俄后裔的家庭中,大部分仍然保持着信奉东正教的传统。每天吃饭、睡觉前都会自觉地到耶稣和圣母像前祈祷一次的。她也尊崇老公信仰的中国传统宗教,每年的春节也懂得给灶王爷上香。她说连自己的名字也是按两个国家的生活传统起的。的确,在额尔古纳河畔的俄罗斯族村庄里,每个华俄后裔的家庭成员都会有两个名字。就像伊万的中国名字叫曲长山,于桂兰的俄罗斯名字叫冬妮娅……在57年前,无论哪个华俄后裔的家里添了新生儿,他或她在拥有一个中国汉族名字以后,还要在接受洗礼时由教堂的牧师给起个俄国名字。现在,许多孩子依旧叫着很动听的俄国名字——娜莎、丽达、奥佳、维力等。这些孩子的俄国名字,是在他或她出生时村里的长者给起的。乡村里给新生儿洗礼的生活传统,也已经不多见了。

星期六的早晨我刚起床,冬妮娅跑进来叫我,她说要带我去教堂,那儿村里的俄罗斯族老人们在做“礼拜”。我脸也顾不上洗,立刻提上摄影包追着冬妮娅的脚步赶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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